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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諸法離相,是哪個波羅蜜的涵義?很努力嗎?很勤勞嗎?

2005-06-23 07:41:56 · 3 個解答 · 發問者 Anonymous in 社會與文化 宗教信仰與靈性

3 個解答

善知識,思益經:佈施--於諸法能捨。持戒--於諸法不起。忍辱--於諸法無傷。精進--於諸法離相。禪定--於諸法無住。般若--於諸法無戲論。
何謂精進,在下曾在某一題的意見欄裡。讚嘆U6等善知識,能提供一個機會,給眾善知識等,透過許多類似的題目,答話的模式,可以練習揣摩,U6等大善知識,他們的願心何在,取用的方便法是什麼,他們的思考模式是什麼。如果吾等有同樣的願,我將會用何種方式,哪種方式較能趨近『諸法如義』。若能如此返觀自己,如實知自己心念變化,稱為精進。

2005-06-23 11:31:55 · answer #1 · answered by 生命愛徒 7 · 0 0

「於諸法離相」,並不是六波羅密中的那一個。
而是如果在行六度後,最後要有做到三輪體空,這才會是有『於諸法離相』。
不然你行了六度後,只是功德福報,這是為什麼,因為著在那個相中,怎麼可能會是離相呢!!
且這句話從這樣子解釋也是呀!
於諸萬法中,永離種種的相;不落入二邊。意指:常行中道。
所以這句話跟那個波羅蜜都…

2005-06-23 11:22:13 · answer #2 · answered by ? 3 · 0 0

《般若經》

讓印順法師為大德解釋

般若

何者般若:佛說的般若,到底是什麼?般若,本是世間舊有的名詞,指智慧而言。但佛陀所要開示的,即正覺現證的──能所不二的實相,本非世間「般若」的名義所能恰當,但又不能不安立名言以化導眾生。從由觀慧為方便而可能到達如實證知的意義說,還是採用「般若」一名。不過,雖稱之為般若,而到底不很完備的,所以智論說:『般若定實相,智慧淺薄,不可以稱』。

依佛所說的內容而論,略有三種:

一、實相般若:智論說;『般若者,即一切諸法實相,不可破,不可壞』。如經中說的『菩薩應安住般若波羅蜜』,即指實相而言。

二、觀照般若:觀照,即觀察的智慧,智論說:『從初發心求一切種智,於其中間,知諸法實相慧,是般若波羅蜜』。

三、文字般若:如經中說:『般若當於何求?當於須菩提所說中求』,此即指章句經卷說的。



實相般若

經論所說的實相,每側重於如實空性、無性。要見性相、空有無礙的如實相,請先透此「都無所得」一關──迷悟的關鍵所在。

實相非離一切而別有實體,所以不應離文字而說實相。同時,不假藉言說,更無法引導眾生離執而契入,所以「不壞假名而說法性」,即不妨以「有」、「空」去表示他。

眾生的不能徹悟實相,病根在執有我法的自性;所以見色聞聲時,總以為色聲的本質是這樣的,確實是這樣的,自己是這樣的。由於這一根本的執見,即為生死根本。

智論說:『觀是一邊,緣是一邊,離此二邊說中道』。離此客觀的真理與絕待的真心,纔能與實相相應。



觀照般若

一、世間凡夫也各有智慧,如文學的創作,藝術的優美,哲學與科學的昌明,以及政治、經濟等一切,都是智慧的結晶;沒有智慧,就不會有這些建樹。但這是世間的,利害參半的。如飛機的發明,在交通便利上,是有益人群的;但用他來作戰,就有害了。常人所有的「俗智俗慧」,偏於事相的,含有雜染的,不能說是般若。

二、外道也有他們的智慧,像印度的婆羅門,西歐的基督教等。他們的智慧,以人間為醜惡的,痛苦的,要求升到一個美妙的、安樂的天國。於是乎行慈善,持戒,禱告,念誦,修定等。這種希求離此生彼的「邪智邪慧」,如尺蠖的取一捨一,沒有解脫的可能,不能說是般若。

三、二乘行者得無我我所慧,解脫生死,可以稱為般若;但也不是般若經所說的般若。大乘的諸法實相慧,要有大悲方便助成的;悲智不二的般若,決非二乘的「偏智偏慧」可比。離此三種,菩薩大悲相應的平等大慧,才是般若。



空、般若、菩提之轉化

智論說:『般若是一法,隨機而異稱』。如大乘行者從初抉擇觀察我法無性入門,所以名為空觀或空慧。不過,這時的空慧還沒有成就;如真能徹悟諸法空相,就轉名般若;所以智論說『未成就名空,已成就名般若』。般若到了究竟圓滿,即名為無上菩提。所以說:『因名般若,果名薩婆若』──一切種智。



般若、方便之同異

般若是智慧,方便也是智慧。智論比喻說:般若如金,方便如熟煉了的金,可作種種飾物。菩薩初以般若慧觀一切法空,如通達諸法空性,即能引發無方的巧用,名為方便。經上說:『以無所得為方便』。假使離了性空慧,方便也就不成其為方便了!所以,般若與方便,不一不異:般若側重於法空的體證;方便側重於救濟眾生的大行,即以便宜的方法利濟眾生。智論這樣說:『般若將入畢竟空,絕諸戲論;方便將出畢竟空,嚴土熟生』。



文字般若

文字,指佛所說的一切言教。

凡能表顯意義,或正或反以使人理解的,都是文字相。筆墨所寫的,口頭說的,以及做手勢,捉鼻子、豎拂、擎拳,那一樣不是文字!文字雖不即是實義,而到底因文字而入實義;如離卻文字,即凡聖永隔!此處說的文字,指大般若經中的第九分。



般若何用

從般若是實相說,這是萬化的本性──一切法畢竟空故,世出世法無不依緣而成立。這是迷悟的根源──眾生所以有迷有悟,凡夫所以有內有外,聖人所以有大有小,有究竟有不究竟,皆由對於實相的迷悟淺深而來,所以本經說:『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』。

一、證真實以脫生死:一切眾生,因不見性空如實相,所以依緣起因果而成為雜染的流轉。要解脫生死,必由空無我慧為方便。這觀慧,或名正見,或名正觀,或名正思惟,或名毘缽舍那,或名般若。從有漏的聞思修慧,引發能所不二的般若,才能離煩惱而得解脫。解脫道的觀慧,唯一是空無我慧,所以說:『離三解脫門,無道無果』。

二、導萬行以入智海:大乘般若的妙用,不僅為個人的生死解脫,而重在利他的萬行。一般人修布施、持戒等,只能感人天善報,不能得解脫,不能積集為成佛的資糧。聲聞行者解脫了生死,又缺乏利濟眾生的大行。菩薩綜合了智行與悲行,以空慧得解脫;而即以大悲為本的無所得為大方便,策導萬行,普度眾生,以此萬行的因華,莊嚴無上的佛果。要般若通達法性空,方能攝導所修的大行而成佛。

這二種中,證真實以脫生死,是三乘般若所共的;導萬行以入智海,是菩薩般若的不共妙用。



般若屬誰

約實相般若說,這是三乘所共證的,即屬於三乘聖者。

般若通教三乘,但為菩薩,深廣無礙,如日正中!這所以般若於一切大乘經中,獨名為大!

般若屬於菩薩,為什麼不屬於佛?約般若唯一而貫徹始終說,如來當然也有般若。不過,佛說般若,重在實相慧離言發悟,策導萬行。般若「以行為宗」,所以與側重境相而嚴密分析,側重果德而擬議圓融者不同。



波羅蜜

梵語波羅蜜,譯為到彼岸,簡譯為度。到彼岸,是說修學而能從此到彼,不是說已經到了。所以,重在從此到彼的行法,凡可由之而出生死到菩提的,都可以稱為波羅蜜。經中或說六波羅蜜,或說十波羅蜜,但真實的波羅蜜,唯是般若,其他都是假名波羅蜜。

要能究盡諸法實相,圓成自利利他的一切功德,才名為波羅蜜。





梵語修多羅,譯為經。本義是線,線有貫穿、攝持不令散失的作用。如來隨機說法,後由結集者把他編集起來,佛法才能流傳到現在;如線的貫華不散一樣,所以名為經。



金剛般若波羅蜜經

有兩系解說不同:一、玄奘等傳說:般若是能斷的智慧,金剛如所斷的煩惱。煩惱的微細分,到成佛方能斷淨,深細難斷,如金剛的難於破壞一樣。所以,譯為「能斷金剛(的)般若」。一、羅什下的傳說:金剛比喻般若。般若能破壞一切戲論妄執,不為妄執所壞;他的堅、明、利,如金剛一樣。

般若有二類:一、拙慧:這是偏於事相的分析,這是雜染的,這是清淨的;這是應滅除的,這是應證得的;要破除妄染,才能證得真淨。這如冶金的,要煉去渣滓,方能得純淨的黃金。二、巧慧:這是從一切法本性中去融觀一切,觀煩惱業苦當體即空,直顯諸法實相,實無少法可破,也別無少法可得,一切「不壞不失」。

發菩提心者,能以如金剛的妙慧,徹悟不失不壞的諸法如實相,依菩薩修行的次第方便,廣行利他事業,則能到達究竟彼岸──無上菩提,所以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。



金剛般若即無上遍正覺

本經以金剛般若為名,而內容多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如佛為須菩提說如此發心,直至究竟菩提,徹始徹終的歸宗於離相無住。說無上遍正覺為『是法平等無有高下』;『於是法中無實無虛』:都是從般若無住以開示無上遍正覺。般若無所住,無所住而生其心;不取諸相,即生實相,即名為佛。須知般若無住的現覺,即離相菩提的分證。依此觀究竟,究竟也如是;依此觀初心,初心也還如此。所以,處處說無上遍正覺,實在即是處處說金剛般若。不過,約修行趨果說,名之為般若無所住;約望果行因說,名之為離相菩提心而已!



二道

為菩薩從初發心到成佛的過程中,所分的兩個階段。從初發心,修空無我慧,到入見道,證聖位,這一階段重在通達性空離相,所以名般若道。徹悟法性無相後,進入修道,一直到佛果,這一階段主要為菩薩的方便度生,所以名方便道。



五種菩提

般若即菩提,約菩提說:此二道即五種菩提。一、發心菩提,二、伏心菩提,三、明心菩提,這三種菩提即趣向菩提道中由凡入聖的三階,是般若道。四、出到菩提,五、究竟菩提。



佛法甚深,「信為能入」,如沒有真誠善意的信心,即不能虛心領會。

佛陀創覺了諸法實相,即緣起性空的中道。又從自證中,大悲等流,為眾生開示宣說,以覺悟在迷的眾生。所以,佛是大智慧,大慈悲的究竟圓滿者。



護念,付囑

什麼叫護念,什麼叫付囑?護念即攝受,對於久學而已入正定聚的菩薩,佛能善巧的攝受他,使他契入甚深的佛道,得如來護念的究竟利益。付囑,即叮嚀教誡,對於初學而未入正定聚的菩薩,佛能善巧教導,使他不捨大乘行,能勇猛的進修。



為什麼要成佛

大菩提心是從大悲心生的;所以發心成佛,與救度眾生有必然的關係。經上說:『菩薩但從大悲心生,不從餘善生』;『為利眾生而成佛』,都是此意。由於悲心的激發,立定度生宏願,以佛陀為軌範,修學大悲大智大勇大力,以救度一切眾生,名為發菩提心。



安住、降伏其心

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善男女們,應怎樣的安住其心?怎樣的降伏其心?

阿耨多羅,譯為無上;三藐三,譯遍正;菩提,譯覺:合為無上遍正覺。

眾生以情愛為本;佛離一切情執而究竟正覺,所以以大覺為本。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,即是發成佛的心。發心、即動機,立志,通於善惡;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,即是第一等的發心。以崇高、偉大、無上、究竟的佛果為目標,發起宏大深遠的誓願,確立不拔的信心,這名為發無上遍正覺心。

住,龍樹釋為『深入究竟住』。凡發大菩提心者,在動靜、語默、來去、出入、待人接物一切中,如何能使菩提心不生變悔,不落於小乘,不墮於凡外,常安住於菩提心而不動?所以問云何應住。

眾生心中,有種種的顛倒戲論,有各式各樣的妄想雜念,這不但障礙真智,也是菩提心不易安住的大病。

無住與離相,即如是而住,即如是降伏其心。

如是住及如是降伏其心,約全經文義次第說,當然是指如來下文開示。但古德曾解說為:如上文所說的──乞食、著衣、持缽、入城、洗足等,那樣安住,那樣降伏其心。須菩提的「唯然」,即契見如來的深意,這真是富有新意的別解!



發心菩提

發心菩提,即初發為度眾生而上求佛道的大願,也稱為願菩提心。自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至而滅度之,是菩薩的大悲心行。自如是滅度至即非菩薩,是與般若無相相應,要這樣降伏其心,安住其心!悲願為本的菩提心,才能成就而成為名符其實的菩薩。

菩薩,是菩提薩埵的簡稱。薩埵是眾生──新譯有情,菩提是覺。發心上求大覺的眾生;或上求大覺,下化眾生的,名為菩薩。菩薩以菩提心為本,離了菩提心,即不名為菩薩。

薩埵,在凡夫以情愛的衝動為中心,生存鬥爭,一切互相的爭執、殘殺,都由此情愛的妄執所引發。眾生的情愛勝於智慧,所以一言一動,都以一己、一家、一族、一國的利益為前提,甚而不顧眾生多數的福樂。菩薩發菩提心,以智慧淨化情愛,發為進趣菩提,救度眾生的願樂;於是乎精進勇猛的向上邁進,但求無上的智慧功德,但為眾生的利益,此心如金剛,勇健、廣大,所以又名摩訶薩埵(薩埵即勇心)。應如是降伏其心,即於菩薩應發的度生大願中,不著一切眾生相。



涅槃,滅度

涅槃為名詞,指解脫生死苦迫的當體;滅度是動詞,即使眾生於涅槃中得到眾苦的解脫。涅槃本不可說一說多,然依世俗施設來說,即有凡外與佛法的不同。世俗有人說:冷了餓了,有饑寒的苦迫;如生活富裕,豐衣足食,這就是涅槃。涅槃的字義,有消散的意思,即苦痛的消除而得自在。所以俗人拍著吃飽的肚子說:這就是涅槃。有些外道,以四禪八定為涅槃;不知這祇是定境的自我陶醉,暫時安寧,不是徹底的。佛法說涅槃,有二:一、有餘(依)涅槃:通達一切法的寂滅性,離煩惱而得到內心的解脫,即是涅槃。但由前生惑業所感的果報身還在,從身體而來的痛苦,還未能解除。所以,即使是阿羅漢,饑寒老病的身苦,還是一樣的。二、無餘(依)涅槃:無學捨身而入無量無數的法性,不再有物我、自他、身心的拘礙,名為無餘。菩薩發願度生,願使每一眾生都得此究竟解脫,所以說: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。

般若經也說:『我當以三乘法拔濟一切有情,皆令入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;我當以三乘滅度一切有情而實不見有情得滅度者』。何以不見有情?因菩薩觀緣起相依相成,無自性可得,通達自身眾生身為同一空寂性,無二無別,不見實有眾生為所度者。必如此,纔是菩薩的大菩提心,纔能度一切眾生。否則,即執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離空無我慧──般若的悲願,即不能降伏其心而安住菩提心了,即不成其為菩薩了!

如能觀諸法從緣,都無真實的自性,悟入法性空,緣即空而緣起的假我,生大悲心,願度如幻眾生,這是無緣大悲。無緣大悲,即與般若相應的大悲。悟了眾生空寂無自性,所以雖度脫一切而實無眾生得滅度者。如海中印現的明月,由於風吹波動而月相不見了。從他的不見說,好似滅去了,其實那有自體可滅呢!發心菩提,重在發願度生,所以也就重於我空。



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

我,是主宰義,即每一眾生的行動,常人都有自己作主與支配其他(宰)的意欲,所以稱為我。

人,行人法,所以名為人。

眾生,約現在說:即五眾和合生的──有精神與物質和合的;約三世說:即由前生來今生,今生去後生,不斷的生了又死,死了又受生,與補特伽羅的意義相合。

壽者,說眾生的從生到死,成就命根,有一期的生命相續。

以般若正觀,即無我、人、眾生、壽命的實性可得。但在五眾和合的緣起法中,有無性從緣的和合相續──假我;依此假名眾生,成立業果相續,生死輪迴。眾生不知無我而執為實有我及我所,所以起惑造業,生死不了;如達自性空而離自我的妄執,即能解脫而入無餘涅槃。



伏心菩提

發菩提心,不單是心念而已,要有踏實的事行去救眾生。從救度眾生中,降伏自己的煩惱,深入清淨的實相,達到自利利他的圓成。所以,在發心菩提──願心菩提以後,應進而修行──行心菩提,漸能折伏煩惱使不現行,七地以前,名為伏心菩提。

論到菩薩的修行,總括的說,不外乎六波羅蜜。此六度以般若為導,而實彼此相應相攝,一波羅蜜即具足一切波羅蜜。

布施如何能攝六度?布施有三:一、財施,二、無畏施:令眾生離諸怖畏,這就是持戒與忍辱二波羅蜜。持戒,能處眾不礙大眾,不使人受到威脅不安。如殺人者,使人有生存的威脅;偷盜者,使人有外命(財物)喪失的恐怖等。如能受持禁戒,潔身自守,即不會侵害他人,能使人與人間相安無事了。但人類個性不一,你以戒自守,他卻以非禮待你;如不能感化或設法避免,不能忍受而衝突起來,仍不免相殺相奪,造成人間的恐怖。必須以戒自守──克己,又以忍寬容他人──恕人,才能做到無畏施。三、法施:即精進、禪定、般若三波羅蜜。般若是明達事理的,沒有智慧,即落於顛倒二邊,不知什麼是佛法?是邪是正?那怎能救人?禪定是鑑機的,如內心散亂,貪著世間,我見妄執,即不能洞見時機,不知眾生的根性,即不能知時知機而給予適宜的法藥。精進是雄健無畏的,有了精進,才能克服障難,誨人不倦,利人不厭。這樣,六波羅蜜統攝於布施,為菩提行的根本了。

菩薩行布施──六度利他時,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。不住於色境、聲境乃至法境而行布施。於法應無所住的法,指一切法說;香味觸法的法,但指意識所對的別法塵。住,是取著不捨的意思。眾生在六塵境──認識的一切上起意識時,都有自性的執見,以色為實色,以聲為實聲,總以為是確實如此存在的。因為取著六境,即為境所轉而不能自在解脫。

不住於相的布施,能降伏煩惱,能安住菩提心,而且所得的福德,廣大得不可思議!有相布施,不能通達三輪性空,所得功德即有限有量。無論功德多麼大,總不過是人天有限的福報。但如能以般若相應而布施,將此布施融歸於法性,迴向於一切眾生而同趨於大覺,功德即無限而不可思量。

無相布施,指空相應布施,通達能施所施畢竟無自性的布施。即空如幻的布施,如此因,如此果,如此利他,如此自利,都法相宛然有而不失不壞。佛怕人以無記心布施,或執理廢事,所以特舉不可思量的功德以顯示布施因果。前發心菩提,以願度眾生為主,所以與般若相應即重在我空。伏心菩提以實行利濟為主,所以與般若相應,即重在法空。



明心菩提
明心菩提,約七地菩薩定慧均等,現證法性,得無生法忍而說。證法,即「見法」,「見法即見佛」。佛之所以為佛,即在究竟圓覺緣起空寂的中道;離此正覺,更沒有什麼奇特!如能悟徹緣起法相的空寂,即與佛同一鼻孔出氣。所以說:『見緣起即見法,見法即見佛』,這才是真切見佛處。



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

佛說的身相,即非有身相的實性。如取著假相為佛,即不見如實空相,自也不能深見如來的所以為如來了!

不但如來的身相是虛妄的,所有一切的法相,如山河大地器界相,凡外賢聖眾生相,有礙可壞的色相,明了分別的心相,這一切無不是依緣起滅,虛妄不實的。虛妄的還他虛妄,如不執妄相自性為可見可得,即由諸相非相的無相門,契入法性空寂,徹見如來法身了!從緣起的虛誑妄取相看,千差萬別;從緣起本性如實空相看,卻是一味平等的。法性即一切法自性不可得而無所不在,所以也不須於妄相外另覓法身,能見得諸相非相,即在在直見如來。所以古人說:『山河及大地,全露法王身』。

般若道三階:發心菩提重於願,伏心菩提重在行,明心菩提重在證。



三相並寂

戒慧成就,久集善根者,為什麼能得如來的護念,得無量福德呢?這因為此類眾生,已能無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了;而且還沒有法相及非法相。我、人等四相,合為一我相:無此我相,即離我相的執著而得我空。無法相,即離諸法的自性執而得法空。無非法相,即離我法二空的空相執而得空空。執我是我見,執法非法是我所(法)見;執有我有法是有見,執非法相是無見。般若離我我所、有無等一切戲論妄執,所以說『畢竟空中有無戲論皆滅』。能三相並寂,即能於般若無相生一念清淨心。經上說:『一切法不信則信般若,一切法不生則般若生』。能契入離相,自能得如來的知見護念了。

悟解三空,方能於般若無相法門得清淨信,此義極為重要。有以為我相可空而法相不空的;有以為我相空卻,法相可以不必空,即是說:執著法有是不妨得我空的;或者以為我法雖空而此空性──諸法的究竟真實,是真常妙有的。現在說:如覺有真實的自性相,有所取著,那不論所著的是法相或空相,不但不悟法空與空空,也不得無我慧,必也是取著我等四相的。所以,我我所見,實為戲論的根源,生死的根源。如真能無我無我所,離一切我執,那也必能離法見、空見的妄執,而能『見諸相非相,即見如來』。這因為我空、法空、空空,僅是所遣執取的對象不同,『而自性空故』的所以空,並無差別。

依眾生的自體轉,執有主宰的存在自體,即我執;於所取的法相上轉,執有存在的實性,是法執;這是於有為法起執;如於無為空寂不生不滅上轉,執有存在自性,即非法執。所以,執取法相而不悟法空,執非法相而不悟空空,終究是不能廓清妄執的根源,不知此等於不知彼,所以也不得我空了。

佛為弟子說法,多說眾生由五眾和合成;此五眾,一切是無常生滅不安隱法,所以色非我非我所,受、想、行、識也非我非我所。無常故無我的教授,利根者當下能依無我無我所,徹見涅槃寂滅。既離我執,也不會再取法相及非法相。法相非法相,即執著我相,是不能得無我慧而解脫的。



法與非法

法與非法,有二義:一、法指合理的八正道,非法即不合理的八邪。法與非法,即善的與惡的。如來教人止惡行善;但善行也不可取著,取著即轉生戲論──「法愛生」,而不能悟入無生。約「以捨捨福」說,善法尚且不可取著,何況惡邪的非法?二、法指有為相,在修行中即八正道等;非法指平等空性。意思說:緣起的禪慧等功德,尚且空無自性,不可取執,那裡還可以取著非法的空相呢?本經約後義說。



賢聖無為同證
離一切相的般若,難信難解。

佛問須菩提:今有兩個問題問你:一、如來在菩提樹下成遍正覺,實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證得嗎?二、如來成道後,大轉法輪,確有法可說嗎?

取著,約心境的能證所證說;言說,約語言的能詮所詮說。凡是心有所取,口有所說,一切都是自性空的,所以名為非法;一切法非法的無為空寂,也還是不可取不可說,所以又說非非法。佛的自證化他如此,明心菩提也如此,為了顯明這點,所以說: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。大聖佛陀,二乘聖者,大乘菩薩,或還在修證的進程中,或已達究竟極果,這都因體悟無為法而成。無為,即離一切戲論而都無所取的平等空性。無為離一切言說,平等一味,怎麼會有聖賢的差別?這如廣大的虛空──空間,雖可依事物而說身內的空,屋中的空,方空、圓空,但虛空性那裡有此彼差別!虛空雖沒差別,而方圓等空,還是要因虛空而後可說。這樣,無為法離一切戲論,在證覺中都無可取可說,而三乘聖者的差別,卻依無為法而施設。



校德

校量功德,在般若經中是隨處可見的。信解般若,必然能得大功德。這在悟解空性的聖賢,本是用不著廣說的;但為攝引初學,而怕他們誤解空義而撥無因果,所以特為層層的校量。功德的殊勝,在比較中最容易表顯出來。

七寶,是金、銀、琉璃、玻璃、車渠、赤珠、瑪瑙,這是形容質的貴重。

三千大千世界,是一千小千為中千,一千中千為大千的一佛所化世界,這是形容量的眾多。

法身菩薩確能以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,上供十方諸佛,下施六道眾生。

所得福德,勝義諦中是沒有真實的福德性可得的。然而,因為法性空無自性,所以如幻緣起,能有一切的眾多福德可起可說。不然,實有的即不從緣起,也就沒有布施福德可說了。須菩提這樣的解說,還是為了聽眾。一面說有緣起,一面又即此緣起而顯空性。恐人聽說大福德,就以為福德有自性,所以必須「隨說隨泯」,攝一切法以趣空。

十法行是:一、書寫,二、供養,三、施他,四、諦聽,互、披讀,六、受持,七、開演,八、諷誦,九、思惟,十、修習。此中受持與為他人說,即略舉其中的二行。受持是自利,為他人說是利他,能於此甚深法門自利利他,功德當然不可思議。

七寶等財施,固然能予人們以物質的滿足,但它是暫時的;法施,能啟發人的正知正見,健全人的品德,引導他向上增進以及解脫、成佛,由此而可得徹底的安樂,所以非財施可及!



舉聲聞為證

明心菩提所證的諸相非相,是三乘所共入的。般若經是教化菩薩的,但也密化聲聞,不要妄執法相非法相,自稱阿羅漢!要知道:般若空為不二門,要是親證聖果的,一定會信解佛說的無我相、無法相、無非法相。法華經以此平等大慧為一乘的根柢,所以也說:除去增上慢人,真阿羅漢是決會信受的。所以般若經說:二乘的智與斷,都是菩薩無生法忍。這是以聲聞例證菩薩聖境,也即密化聲聞回心大乘。

須陀洹的意義,即是入流──或譯預流。契入「法流」,即悟入平等法性,所以名為須陀洹──入流。然而契入法性流,是約世俗說;在現覺法流──勝義自證中,實是無所入的。法法空寂,不見有能證所證,也不見有可證可入。色聲等六塵,即一切境界相,不入此一切境相,才稱他為須陀洹呢!須陀洹是聲聞乘的初果,斷除三結即一切見所斷惑,初得法眼淨而得法身;經七番生死,必入涅槃。

斯陀含的意義是一往來──簡稱一來。證得二果的聖者,斷欲界修所斷惑六品,還有下三品,還須一往天上、一來人間受生,方得究竟。但在聖者的現覺中,沒有數量可說,沒有動相可說。那裡會想到此來彼去?聖者通達我法畢竟空,所以不但不會起實有自我的意念,就是自己的來去活動,也是了不可得。

阿那含,是不來的意思。斷五下分結,即欲界的修惑斷淨,不再來欲界受生,所以名為阿那含──不來。阿那含深入法性,不但不著來相,也不著不來相。一般以為來去是動的,沒有來去,那即是不來(不去)的靜止了。其實,不來(不去)即是住;如沒有來去的動相,那裡還有不來不去的靜止相!緣起法中,靜不能離動,離動的靜止不可得;動也不離於靜,離靜的動相也不可得。來與不來,無非是依緣假合,在通達性空離相的聖者,是不會自以為是不來的。

阿羅漢,有三義:一、應供,二、殺賊,三、無生。從阿那含而進斷五上分結,即上界的修所斷惑,得究竟解脫,名為阿羅漢。約他的恩德說:應受人天供養,為世間作大福田,名為應供。約他的斷德說:殺盡一切煩惱賊,名為殺賊。約他的智德說:徹證無生寂滅性,名為無生(得無生智)。

凡夫為惑業所拘縛,流轉於生死中。初二三果的聖者,還不免隨惑潤業,而說他還有幾番生死。到阿羅漢,這才惑業乾枯,入於無生而不再感受生死,完成究竟的解脫。這樣的聖者,於五眾的相續和合中,不見一毫的自性法可得,而可以依之稱為阿羅漢的。徹悟一切法的生滅不可得,菩薩名為得無生法忍,聲聞即證無生阿羅漢。生滅都不可得,更有什麼無生可取可得!如見無生,早就是生了!所以,如自以為我是阿羅漢,即有我為能證,無生法為所證,我法、能所的二見不除,就是執著我等四相的生死人,那裡還是真阿羅漢!不過增上慢人而已!

因為不執著實有無諍三昧可得可修,世尊才稱歎我行阿蘭那行呢!梵語阿蘭那,即無諍。三昧,即繫心一境的正定。無諍三昧,從表現於外的行相說,即不與他諍執,處處隨順眾生。覺得人世間已夠苦了,我怎麼再與他諍論,加深他的苦迫呢?如從無諍三昧的證境說,由於通達法法無自性,一切但是相依相緣的假名而來。無我,才能大悲;離去空三昧,還有什麼無諍行呢!



嚴淨佛土

莊嚴佛土者,則非莊嚴,是名莊嚴』。『是故須菩提!諸菩薩摩訶薩,應如是生清淨心,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生心,應無所住而生其心!』

得無生法忍的菩薩事業,有二:一、莊嚴佛土,二、成就眾生。有情的根性不一,有僅能得人天功德的,菩薩即以人天的世間福利去成就他。有能得二乘果的,即以出世解脫去成就他。能發菩提心而成佛的,即以大乘的自利利他去成就他。世間是不平等的,醜惡的,苦痛的,如何化濁惡的世界為清淨,轉苦痛的人生為解脫,這是菩薩的唯一事業。濁惡世界的淨化,即莊嚴佛土,這以願力為本。菩薩立大願,集合同行同願的道伴,實踐六度、四攝的善行去莊嚴他。有以為一人成佛,世界即成清淨,這多少有點誤解的。菩薩在因中教化眾生,以佛法攝集同行同願者,同行菩薩行。結果,佛與所化眾生──主伴的功德,相攝相資,完成國土的圓滿莊嚴。同行同願的菩薩,同住於莊嚴的國土中。同中有不同,惟佛能究竟清淨、圓滿、自在。沒有眾會莊嚴的佛土,不過是思辨的戲論!

佛土與佛土莊嚴,如幻如化,勝義諦中是非莊嚴的,不過隨順世俗,稱之為莊嚴而已。般若經說無莊嚴為莊嚴;華嚴經說普莊嚴,都是由於性空慧的徹悟法性,淨願善行所成。國土──世界是緣起假名,所以能廣大莊嚴。沒有自性的世界,即沒有不變性,如遇穢惡的因緣,即成穢惡的世界;如造集清淨的因緣,即自然會有清淨的世界出現。假使,穢惡世界是實有定性而不可改易的,那就是塗抹一些清淨的上去,也不會清淨,反而更醜惡了!所以,世界無定,穢惡與清淨,全依眾生知見行為的邪正善惡而轉。

必須知道如此,才會發心轉穢惡的國土為清淨。必須善悟國土莊嚴的非莊嚴,才能隨行願而集成國土的莊嚴。

眾生的三毒熏心,迷執此穢惡苦迫的世間,以為是安樂、清淨。佛以呵責的法門,說國土無常、苦迫、不淨。佛又以誘導的法門,令眾生不以此現實的世間為樂淨。而從無我大悲的利他行願中,創建嚴淨的世間。但眾生的迷執,是深固的。聽說莊嚴淨土,又在取著莊嚴,為尊貴的七寶,如意的衣食,美妙的香華音樂,不老不死的永生所迷惑了。所以,佛告須菩提:如上所說的莊嚴,凡是修大乘行的菩薩,都應生清淨心,離去取相貪著穢惡根源,不要為淨土的莊嚴相──美麗的色相,宛轉的音聲,芬馥的香氣,可口的滋味,適意的樂觸,滿意的想像等而迷惑!要知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都如幻如化,沒有真實的自性可得。如取執色等有相可得,這即是三毒的根源,從此起貪、起瞋、起癡,即會幻起種種的苦痛和罪惡。所以,應不住(著相)一切法,不住而住的住於空性,於無可住的法性而生淨心,前說無我相、無法相、無非法相,能生一念清淨信心,即是這裡的生清淨心,無所住而生其心。如此的離相而得淨心,這才能「心淨則國土淨」。如取著淨土而不能淨心,即縱然進入莊嚴的淨土,那也還是苦痛的,還是穢惡的。

莊嚴國土,要從清淨心中去開拓出來!

莊嚴佛土者,即非莊嚴,是名莊嚴。依中觀者說:如莊嚴佛土,是討論觀察的對象。這是緣起的,空無自性的,所以說即非莊嚴。然而無自性空,並不破壞緣起施設,世出世法一切是宛然而有的,所以隨俗說是名莊嚴。緣起,所以無性,無性所以待緣起,因此「即非」的必然「是名」,「是名」的必然「即非」,即二諦無礙的中道。所以說:「諸佛依二諦,為眾生說法」。



成法性身

未證諸法如實相的菩薩,他的身體,不過較我們強健、莊嚴,還是同樣的肉身。體悟空相的菩薩身,從證得法性所引生,從大悲願力與功德善業所集成,名為法性生身,非常的殊勝莊嚴。這不是凡夫能見的,凡夫所見的,是大菩薩的化身。佛問:如菩薩的法性生身,如須彌山王──即妙高山,在小世界的中央,出海四萬二千由旬,七寶所成,那樣的高大又莊嚴,你以為大不大呢?須菩提說:這當然大得很!

身,梵語伽耶,即和合積聚的意義。和合積聚,即緣起無自性的,所以即是非身。非身,所以名為大身。眾生取相執著,不達法性空,如棄大海而偏執一漚,拘礙局限而不能廣大。菩薩以清淨因緣,達諸法無性而依緣相成,所以能得此清淨的大身。



化法離言

佛說般若波羅蜜,則非般若波羅蜜。

唯有從如幻畢竟空中,才能如實悟解,知道應該怎樣的受持。佛對須菩提說:這部經,能洗破一切如金剛的戲論妄執;而安住於法法本淨的金剛妙慧,所以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。應以此經名而攝持經義,如法的受持!然而佛說的金剛般若波羅蜜,即非有般若波羅蜜可得的。常人聽佛說法,聽到什麼就執著什麼,覺得此言說是能直詮法體的,確有此法如名言所表示的。不知世俗心行與言說的法,必有名義二者。名是能詮,義是所詮。但名能詮義,而名並不能親得義的自性,不過世俗共許的符號。義是隨名而轉的,似乎可指可說,而義實不一定由某名詮表的。名不離義而不即是義,義不離名而非即是名;有名有義的法,法實不在名中,不在義中,不在名義之間,也不離名義,世俗幻有而沒有自性可得。



化處非實

須菩提!諸微塵,如來說非微塵,是名微塵。如來說世界,非世界,是名世界。

本經密化聲聞,所以依大小共許的大千世界說。開示化處的性空,從兩方面說:一、世界,二、微塵。我們所住的世界,是由無數的微細物質集成的,世界為一組合體。集成此世界的微細物質,名為──極微的微塵。一般取相的聲聞學者,以世界為組合的假有──也有說實在的,而能集成世界的極微,都說是實有的。如現代的科學界,也以為此世界是由微細的物質組成的,一層層的分析,不論是分子、原子,或者是電子、量子,總之,都認為有某種實在物,為此世界組合的原素。世俗的見解,由於自性見的無始迷惑,當然是這樣說的。但佛法,要從自性非有的本性空中,觀察這微塵與世界。

古代印度的勝論師等,佛教的一分聲聞學者,都主張色法──物質有極微細的塵粒,即是不可再分析的個體;無論如何分析,終究有這最後的質素。

大乘佛教,不但中觀師說微塵即非微塵,就是唯識學者也說沒有實在微塵可得的。世間的微塵,依唯識者說:是心識變現的,是由內心的色種子,變現這似乎外在的色法,而實不是離心有自相的。中觀者說:一切法是因緣和合生的,緣生的諸法中,雖有顯現為色法的形態,而且是有麤有細的。不論為麤的細的,都是無常、無我而自性空寂的。如執有究極實體的極微,或不可分析、不可變異、不待他緣的極微,那是根本不可得的。自性雖不可得,而緣起假名的色法,不但是有的,有麤的細的,而且還有相對的緣起外在性。所以,不但不是心的產物,而且心識的現起,還不能離色法而存在!當然,也不會說心是色法產生的。所以,如聽說微塵非微塵,即以為是緣起色法的否定,這才誤會了!微塵也是緣起的「是名微塵」呢!

同樣的理由,由於極微的緣起色等,為緣而和合為世界的形態,組成世界的微塵,還沒有自性可得,依之而集成的世界,當然也不會實有自性了!所以又說:如來說世界,即非世界。而幻化的世界宛然,所以又是名世界。如執極微為實而世界為假,這不但不知極微,也不會明白世界的性空與假名!



化主無相

如來說三十二相,即是非相,是名三十二相

所說法,所化處,能化主,一切是無性離相,如幻如化;那末金剛般若波羅蜜法門,即應當如法的受持奉行了!



布施的功德

布施的精義,在犧牲自己所有的去利益他人。佛法以一切眾生,全體人類為悲濟的對象,所以本於慈悲的利他行──布施,不分人我,救濟一切,擴大到一切眾生界,不惜自己的身命。

受持與講說般若,是思想的文化的救濟,能拯拔墮落的人格,開發錮蔽者的智慧,使他趨向光明,一直到究竟的解脫。所以,比身命布施的功德,要多到無可計算了!



離一切諸相,則名諸佛

信,以「心淨為性」。但此中的淨信,是離戲論而顯的心自清淨,是如實相而知的證信,即清淨增上意樂或不壞信。聞此經而能生淨信,即能生實相。實相,異譯作實想。想即智慧的別名,如經說無常想、無我想等。所以,實相即如實相而知的般若;生實相,即『一切法不生則般若生』。但實相如何可說,所以須菩提隨即說:實相,實即是非相,是離一切名言測度的畢竟空寂;從不為虛誑妄取相所惑亂,名之為實相。諸法實相,即諸法的實相不可得;因為一切法的實相不可得,所以名為實相。這是般若法門的實相說,顯示般若的特色!

眾生為普遍的成見──自性妄執所誑惑,聽見畢竟空,不能不驚慌而恐怖起來!神教徒怕動搖了他們的上帝,哲學家怕失去了他們所唯的物或心,學佛者怕流轉還滅無從安立,所以智論說:『五百部聞畢竟空,如刀傷心』。中論青目釋:『若都畢竟空,云何分別有罪福報應等』?成唯識論說:『若一切法皆非實有,菩薩不應為捨生死,精勤修集菩提資糧』!這唯有能於畢竟空中,成立無自性的如幻因果,心無所著,才能不落懷疑,不生邪見,不驚、不怖、不畏,這真可說是火裡青蓮!信解如此不易,可見般若的究竟第一,所以說:如來說第一波羅蜜。然而,第一波羅蜜,即是無可取、無可說,也即是第一不可得,波羅蜜不可得。惟其離相不可得,所以為諸法的究極本性,為萬行的宗導,而被十方諸佛讚歎為第一波羅蜜。



業力通於三世

佛法說業力,通於三世。如專約現世說:有作惡的人,作事件件如意,多福多壽。有作善事的人,反而什麼都不行,一切困難。尤其是惡人迴心向善,境遇倒一天不如一天,家產一天天消失,使人懷疑老天的公道!若信佛教的三世因果說,知有業現受,有業當來,即能深信善因善果,惡因惡果,而轉惡行善了。業是行為的餘勢,行為的善不善,以心為要因,所以如有強有力的智慧和願力,可以使業變質的。業是可能性,不一定要發作,是可能轉變的。因此,佛教主張有過去業,而不落於宿命論者。



真發菩提心

當生如是心:我應滅度一切眾生,滅度一切眾生已,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。何以故?須菩提!若善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則非菩薩。所以者何?須菩提!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。

因發勝義菩提心,即從畢竟空中,起無緣大悲以入世度生。以大悲為本的菩提心,始終不二,僅有似悟與真悟的不同而已。

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。前說所度的眾生實不可得,如有所得,即著於我等四相,是就所觀的所化境──眾生而說。雖悟得補特伽羅無我,而在修證的實踐上,不一定能內觀無我,盡離薩迦耶見──我我所執。此處,即不但外觀所化的眾生不可得,更能反觀自身,即能發心能度眾生的菩薩──我也不可得。依修行的次第說:先觀所緣的一切,色聲等諸法,人、天等眾生,都無自性可得,不可取,不可著;但因薩迦耶見相應的能觀者,未能遮遣,還未能現證。進一步,反觀發菩提心者,修菩薩行者不可得,即心亦不可得,不見少許法──若色若心有自性,可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。這才薩迦耶見──生死根拔,盡一切戲論而悟入無分別法性。

中觀者廣明一切我法皆空,而以離薩迦耶見的我我所執,為入法的不二門,即是此義。無所化的眾生相可得,無能發心的菩薩可得;這樣的降伏其心,即能安住大菩提心,從三界中出,到一切智海中住。

本經於此智證的方便道中,特重於無我的開示。這即是說:即使是聖智現覺,也還是空無我的。末法眾生,不聞大乘,如湛愚心燈錄之類,以「我」為開示修行的根本,與我見外道同流,可痛!



分證菩提果

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。須善提!所言一切法者,即非一切法,是故名一切法。

發勝義菩提心,即分證無上遍正覺。

七地菩薩得無生忍,即名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能分得菩提,也即可名為如來。如來,外道解說為「我」,以為是如如不動而往來三界生死者,以為是離縛得解脫而本來如是常住者。在佛法中,否棄外道的「我」論,如來是諸法如義。如此如此,無二無別(不是一),一切法的平等空性,名為如;於此如義而悟入,即名為如來。

常人有所思考、體會,是不能離卻能所彼此的。如來既即為如義的現覺,即不能說有能得所得。因此,如有人說如來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這無疑是錯誤的,不能契會佛意的。如來所得(菩薩分得)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即現覺諸法如義。這是達一切法相的虛妄無實,離妄相而徹見如實相。但一切法自性,即一切法自性不可得;以無自性為自性,這當然不可執實,又焉能執為虛妄。無實無虛的無上遍正覺,即離一切相,達一切法如相,這本非離一切法而別有什麼如如法性,所以說:一切法皆是佛法。『百華異色,同歸一陰』;『高入須彌,咸同金色』。於無邊差別的如幻法相中,深入諸法原底,即無一法而非自性空的,無一法而非離相寂滅的。在聖智聖見中,即無一法而非本如本淨的佛法。即一切相離執而入理,即『一切法皆如也』。然而,即畢竟空而依緣成事,即善惡、邪正、是非宛然。有人執理廢事,以為一切無非佛法,把邪法滲入正法,而佛法不免有失純淨的真了!如來才說了一切法皆是佛法,隨即說:我說一切法皆是佛法,不要以為實有一切法,不要謗佛實有邪惡雜染的一切法。在勝義畢竟空中,是一切法絕無自性的,即非一切法的。因為一切法即非一切法,佛證此一切法,所以假名為一切法皆是佛法。這等於說:一切法的自性不可得,即佛證覺的正法。



出到菩提

成就法身

菩薩得法性身,有二類:一、證得無生法忍時,即得法性身,如入涅槃者迴心向大而發勝義菩提心。二、得無生法忍時,還是肉身,捨此分段身,才能得法性身。智論說八地捨蟲身,即此。所以,這一段,可判屬明心菩提。



成熟眾生

實無有法名為菩薩。是故佛說:一切法無我、無人、無眾生、無壽者。

明心菩提以前,重在從假入空;到出到菩提,又從空出假,成熟眾生,莊嚴佛土,以趨入佛果。

什麼是菩薩,從最初發心到現證法性,到一生補處,無不是緣成如幻;即一切法觀察,即一切法真如,離一切法,離一切法真如,都是不見不得有可以名為菩薩的,如般若經三假品所說。所以,佛說一切法──有漏的,無漏的,有為的,無為的,世間的,出世間的無我,都沒有菩薩實性可說,切勿執什麼真我才是!



莊嚴佛土
如來說莊嚴佛土者,即非莊嚴,是名莊嚴。須菩提!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,如來說名真是菩薩

嚴淨佛土,就是化穢土而成淨土,這是得無生法忍菩薩的大事。菩薩以法攝取同行同願者,以共業莊嚴佛土。

能體達菩提離相,我法都空,此具有菩提的薩埵,才是菩薩。所以智論說:『具智慧分,說名菩薩』。這樣,可見菩薩以悲願為發起,得般若而後能成就,這約實義菩薩說。



究竟菩提

知見圓明

究竟菩提,即菩薩因圓,得一切種智,究竟成佛。佛有法身與化身二者。

有人疑惑:佛說諸法皆空,怕成佛即空無所知。為顯示如來的知見圓明,超勝一切,所以約五眼一一的詰問須菩提,須菩提知道佛的智慧,究竟圓明,所以一一的答覆說:有。

眼,是能見的;有種種的見,所以名種種的眼。現分兩番解說:一、五種人有五種眼:世間人類的眼根,叫肉眼;天人的眼叫天眼。這二者,都是色法,都是由清淨的四大極微所構造成的。天眼的品質極其精微,所以能見人類肉眼所不能見的。如肉眼見表不見裡,見粗不見細,見前不見後,見近不見遠,見明不見暗;而天眼卻表裡、粗細、前後、遠近、明闇,沒有不了了明見的。

此外,慧眼、法眼、佛眼,都約智慧的能見而說,屬於心法。聲聞有慧眼,能通達諸法無我空性。法眼,是菩薩所有的,他不但能通達空性,還能從空出假,能見如幻緣起的無量法相;能適應時機,以種種法門化度眾生。

佛眼,即『唯佛與佛,乃能究盡諸法實相』,即空假不二而圓見中道。

為什麼說緣起假名的心即非心呢?因於三世中求心,了不可得。如說心在過去,過去已過去了,過去即滅無,那裡還有心可得!若心在現在,現在念念不住,那裡有實心可得!而且,現在不離於過去未來,過去未來都不可得,又從那裡安立現在!倘使說心在未來,未來即未生,未生即還沒有,這怎麼有未來心可得。於三世中求心自性不可得,惟是如幻的假名,所以說諸心非心。也就因此,佛能圓見一切而無礙。

世人有種種的妄執:有以為我們的心,前一念不是後一念,後一念不是前一念,前心後心各有實體,相續而不一,這名為三世實有論,即落於常見。有主張現在實有而過去未來非有的,如推究起來,也不免落於斷見。有以為我們的心是常恆不滅的,我們認識的有變異的,那不是真心,不過是心的假相,這又與外道的常我論一致。

佛說:這種人最愚癡!念念不住,息息流變的心,還取相妄執為常!心,不很容易明白,惟有通達三世心的極無自性,才識緣起心的不斷不常,不一不異,不來不去,不有不無。

從前,德山經不起老婆子一問──三心不可得,上座點的那個心?就不知所措,轉入禪宗,這可見畢竟空而無常無我的幻心,是怎樣的甚深了!這惟有如來才能究竟無礙的明見他。



凡夫

凡夫,是不見實相的異生;煩惱未斷,生死未得解脫,依此而施設的假名。如能解脫即成聖者,可見並無凡夫的實性可得。

眾生不知一切法並不如此實性而有,以為如此而有的,不見法空性,所以名為無明。由於無明而起薩迦耶見,執我執我所。但徹底研求起來,我等自性是本不可得的。假使有我,能見此我的名為我見;我等自性既了不可得,那從何而有我見呢?佛說我見,不過隨眾生的倒想而假說,使人知我本無我,我見即本非我見而契悟無分別性,並非實有自我可見,實有見此自我的我見,又要加以破除。從所見的自我不可得,即悟能見的我見無性,即依此而名之為無我。如執有我見可除的無我,這無我反倒成為我見了!如智論說:『癡實相即是智慧,取著智慧相即是癡』。所以,以為如來說有我見等,即是取相執著,根本沒有理解如來「無我」教的深義。



應如是知見信解

佛陀啟示說法的軌則說:這需要不取著一切法的自相,要能安住於一切法性空──如如的正見中,能不為法相分別所傾動。凡取相分別而憶念的,即名為動,也即是為魔所縛,阿含經等都作此說。智論也說:『不生滅法中,而作分別相。若分別憶想,則是魔羅網。不動不依止,是則為法相』。末二句,或譯『心動故非道,不動是法印』。所以,如如不動而說法,即維摩詰所說:『能善分別諸法相,於第一義而不動』。能內心不違實相,外順機宜,依世俗諦假名宣說,而實無所說,才是能說般若者。否則,取法相而說,即是宣說相似般若,聽者多因而墮於我相、法相、非法相中,即為謗佛!



結示正觀

一切有為法,如夢、幻、泡、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!

一切有為法,都是如夢等假有即空的,學者應常作如此觀察!

有為,即有所作的,從因緣而有的,有生滅或生異滅的遍通相的,即息息流變的無常諸行。凡夫見聞覺知的一切,沒有不是有為的。有為,對無為說。但無為不是與有為對立的什麼法,非凡夫所能理解。如來假名說的無為,意指有為的本性空寂,即無所取、無所住、無所得的離戲論相。學佛以此為標極,但必須以有為法為觀察的所依境,於此有為而觀無常、無我、無生滅性,才能悟入。

總之,不論觀身或觀心,觀我或觀法。甚至觀無為、無漏,在凡夫心境,離此有為是不能成為觀察的。

在凡夫,有為即一切法,應以如夢、如幻等六喻去觀察他。

夢,指睡眠時,由於過去的熏習,或夢時身心所有的感受,浮現於昧略的意識中,而織成似是而非的夢境。

幻,指幻師用木石等物,以術法而幻成的牛馬等相,這是可見可聞的,卻不是真實的。

泡,指大雨下注時,水上引起剎那即滅的浮漚。

影,是光明為事物所障引起的黑影;或以手指交結,藉光線而反映於牆壁的種種弄影──影象。

露,即地面的水汽,與易散熱的草木等相觸,因冷而凝成的小水滴;這到天明後,溫度稍高,就立刻消滅。

電,指陰電陽電相磨觸時,引起的光閃,也是剎那過去而不暫住的。此六者或有經中作九喻十喻等,主要為比喻一切法的無常義,如泡、如露、如電;比喻一切法的虛妄不實義,如夢、如幻、如影。

此六者,喻一切法的無常無實。所以,是無常無實的,即因為一切法是緣起的,緣起性空的。這六者的無常無實,空無自性,常人還容易信受;不知一切法在佛菩薩的聖見觀察,都無非是無常無實無自性的。我們執一切法為真常不空,也等於小兒的執夢為實等。

一切法如幻、如夢等。幻等、如智論說:『幻相法爾,雖空而可聞可見』。無定性而稱之為空,不是什麼都沒有。因此,我們所知所見的一切,是空的,但是因果必然,見聞不亂的。依此以求諸法的自性,了不可得;徹悟此法法無性的不可得,即名為空性。雖沒有自性而空寂的,但也即是緣起的因果施設,稱為假名。假名,梵語為「取施設」義,即依緣攬緣而和合有的。從因果施設邊說,即空的假名有,不可說無;從自性不可得邊說,即假的自性空,不可說有。

觀假名如幻等而悟入空性,離一切相,即為般若的正觀。

金剛經』云:「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」
『思益經』云:「網明尊謂梵天言:『若菩薩捨一切煩惱名檀波羅蜜,
  即是布施,於諸法無所起名尸波羅蜜,即是持戒,於諸法無所傷,名
羼提波羅蜜,即是忍辱,於諸法離相,名毗離耶波羅蜜,即是精進,
於諸法無所住,名禪波羅蜜,即是禪定,於諸法無戲論,名般若波羅
蜜,即是智慧。是名六法。」
慧海大珠和尚更名以「一捨,二無起,三無念,四離相,五無住,六無
戲論」,又言:「但知一捨即一切捨....但修檀之法,即萬法周圓,況於
五法,豈不具耶。」
慧海大珠和尚言:「云何為智,但知二性空即是解脫..即是体..更不生
疑是名為用,不生有無善惡愛憎名二性空。或問此門由何而入,但從檀
波羅蜜入。....布施卻善惡性,卻有無性、愛憎性、空不空性、定不定
性、淨不淨性。一切悉皆施卻即得二性空....不得作念有施想,即是真
行檀波羅蜜。」
又言:「自性空故無ㄧ相可得,無ㄧ相可得者即是實相,即是如來妙色
身相也。」
『優婆塞戒經』云:「善男子!在家之人若不修悲,則不能得優婆塞戒
。若修悲已,即便獲得。......善男子!若修悲已,當知是人能具戒
、忍、進、定、智慧。若修悲心,難施能施,難忍能忍,難作能作。
以是義故,一切善法「悲」為根本。....不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
提。」
『優婆塞戒經』云:「善男子!有三法能淨是戒。一者、信佛法僧,二
者深信因果,三者解心。......復有四法:所謂慈、悲、喜、捨。」
『涅槃經』云:「本所受戒,設有所犯,即應懺悔,悔已清淨。」
依龍樹的『十二門論』說謂一心不變,故三世湛寂,心能隨緣,故十方
遍滿,於行則為止觀,觀為清淨心之大用,心取相是妄想,不取相觀於
因緣,始能見二諦,生二智,成就無上菩提。

2005-06-23 09:22:18 · answer #3 · answered by ? 2 · 0 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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